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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都随笔——半坡女人
尚二斌
6800年前，某天正午，天空湛蓝，万里无云。
炽热的阳光照射在浐河的水面上。流水哗啦，却又清澈见底，水中游鱼悠哉游哉，时而停下来，摆摆尾巴，时而互相咬嘴嬉戏，飞快地游向远方，倏忽间又不见了。一群又一群的黑色蝌蚪，在河边的浅水处无拘无束地游来游去。几只水鸭“嘎嘎”地在不远处的河面上游玩，为这浐河的水面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。河岸东面的树木都沉浸在热烈的喧嚣之中，林中的鸟儿们叽叽喳喳地吵闹个不停，似乎要把自己全部的快乐都喊叫出来。半坡之上，羊群和牛群悠闲地吃着草，时而羊儿“咩咩”，时而牛儿“哞哞”，为这片土地带来了动听的家畜之声。几只长着花尾巴的野鸡，迈开它们结实的双腿，在草丛里觅食。那一排排用土木制成的房子看起来既结实又朴素！
族里的男人们都出去狩猎了，此刻，老人、妇女和孩子们都在午休。
媛提着陶盆从河边走来，她去汲水了。因为天气热，她出汗了，汗水从她的额头流到脸庞，她停了下来，把陶盆放到地上，用粗糙的双手向后捋了捋头发，又抬起右臂，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。其实，媛不过20岁，身高大概有160cm，身段既不算肥也不算瘦，她上身穿着细麻布制成的长衫，下身围着宽松的裙裤，那也是用细麻布制成的，脚上穿着草鞋。她那泛红的脸蛋并不十分丰满，但她真的很漂亮：大眼睛，双眼皮，性感的鼻梁，樱桃小嘴，姣好的面容令人心疼。
媛提着陶盆向自己的屋子走去。屋子不是很高，从地面到屋顶最高不过3米，屋门向南，屋顶覆以茅草斜盖着。屋子不是很大，约有15平方米，屋内地面低于屋外地面半尺有余。进入屋子之后，感觉煞是凉快了许多，媛放下陶盆，然后从灶台上取下一只陶碗，在陶盆里舀了一碗清水，双手举碗，仰头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。接着，媛脱下了上衣——那件用细麻布制成的长衫，把它挂在了墙上。媛的肌肤甚是好看，俊美的双臂看似十分有力。她向屋子的东墙角下瞥了一眼，那里有柔软的干草铺成的“床”，“床”上铺着用绩麻编织而成的“毯子”，“毯子”上睡着她的儿子。哎呀，她看见儿子突然醒了，那两只小手在来回乱抓，两只小脚也在乱蹬，然而，他不喊也不哭，两只眼睛却不停的盯着她。媛不紧不慢地俯下身去，抱起了他，他的小嘴自然地含住了她左边的乳头。“啊，多可爱的儿子，胖乎乎的”。媛的心理很是激动和骄傲。她坐在了“毯子”上，憧憬着未来……未来的她，还会生下一群孩子，在这半坡之上，她和她的族人们会建造更多更好的房子，养着更多的牛羊，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，她和族人们一起开垦更多的土地，撒下更多的种子，收获更多的粮食。在不远处的山下，他们会收割大量的野麻，用以编织更多的衣服。她和族人们还要砍伐更多的树木，制造许多耒耜，以便更好地播种；还要磨制大量的石锄、石斧、石簇，石锄可以翻地，提高土地的疏质；石斧可以用来劈柴；有了石簇，男人们在野外狩猎时会增添力量，肯定会增加收获，即使遇到大的虎豹豺狼，也不害怕。至于女人和老人们，可以在闲暇时间，用野麻编织一些渔网，这样，族人们就可以常常在浐河岸边捕鱼，大家可以吃到新鲜的鱼肉，喝到鲜美的鱼汤。同时，比较粗一些的鱼刺，女人们会将其磨成骨针，这样，在缝制衣服时，就能更加熟练地穿针引线……
孩子吃了母乳，很快又入睡了。媛将他轻轻放下，然后起来走到墙边，取下了上衣，从容地穿上。当她再次回到东墙角下，坐到“床”上的时候，她张口打了一个哈欠，媛感觉有些累了，她躺了下去，接着侧身用右手搂着儿子。
媛入睡了，在梦中，她听见了猎狗“汪、汪、汪”的叫声，她看见狩猎的男人们从野外归来，其中，走在最前面的那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就是她的兄长，他背着弓箭，左右手各提着一只野兔，兴高采烈的向她走来，媛笑了，在梦中，她的脸上漏出了妩媚的笑容。
2015-11-13 18:35