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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生佳作
民大附中高一八班 任贝贝 指导老师：史发民
细雨斜织，一栋用黑色大理石砌成的旧楼笼着一层薄雾，朦胧而又清晰。
一声闷哼，几张白纸飘在空中被微雨打湿。他扶起跌在地上，着一身红裙，眼神呆望地下，嘴中低语没事、没事的女孩。看着细雨中消瘦，身体不自觉前倾，有浓黑眼圈和沉重眼袋的她渐渐远去......
生活尽愉，已过数月。她依旧在课桌上看到一个大白兔，惯例朝后望去，他低下头......
余辉。她朝与家相反的方向去，好奇心驱使下，他闭下已张开的嘴跟了上去。
一个黑色砖块反着光的彩门，嘈杂的音乐传出。门口穿着亮片衣服的女人化着妆在门口赔笑。
她进去了......
很气派的酒吧。赚的不是酒钱而是药钱。他知道。
蓦地，瞪大了眼，他托着旁边的树，树皮被狠狠揭下，背过身，重重的喘着气。
......
微眯着眼睛、摇摇晃晃的她从里面出来。胳膊突然一阵刺痛，使她清醒不少。
“你在这儿干什么？”
“哼，还能干什么，嗑药呗。”她脸上淌一丝不屑地笑，美得动人心魄，像血色中绽放的玫瑰。
她甩开他的手，朝前走。
“戒了！”他的眼神像能滴出血。
她不理会他的叫喊，摇了摇手，拦下计程车，扬长而去。
......
他望着教室前空着的桌子，失神。突然，他不顾一切往外冲。
“帮我......”她声音颤抖。他往前跑，心脏在颤抖......
“我难受......”她声音断续。他往前跑，气喘声断续......
“我控制不了了......”她声音带着哭腔。他往前跑，风沙迷了眼睛......
......
灯光打着黄晕，有些昏暗。一阵呛鼻的气味弥漫，让本冰冷的空气带了丝暖意，地上散落着几根吸管，还有一个玻璃器。
他看见蜷缩成一团，不停扭动脖子，用头不停撞着白墙，浑身颤抖的她倒在地上。径直朝她走去，喂了几口水后，他抱着她，抑住她抽搐的身体。她手抓着他，指甲嵌入他的肉里，说不出话。
......
阳光渐渐褪去，几个女生被别人笑着拉去一个黑色砖块带着嘈杂音乐的地方去。天空乌云密集，整个世界的光被夺取，阴暗，悚人......
他扔掉散落的注射器等，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格外耀眼......
头痛，他揉着她的头；呕吐，他帮她擦去污物；自言自语，他静静倾听；她出现幻觉，他拉她去散步......
天空的云越发浓重......
“他们来货了，数目比较大，我会照常进去，打开GPS，快去公安局，我会尽量拖住他们，快！”她朝电话里低吼，消失在一片黑暗中......
途中，这些话一直在他脑海回响，明明不长的路，此刻却不短。
拐角站着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，她走上去：“还是踏板，四号最舒服，多来点儿。”那人娴熟的用黑布条蒙住她的眼睛，领着她往前走。
“还搞这一套，真是！”她的手慢慢伸向后侧方，扔下几片大白兔的纸屑......
一个昏黑的房间，茶几上除了橡胶管和玻璃器还有针管什么的。空气中充斥着白色的瘟疫无形的勾着人们的魂魄。她将手机塞在沙发底下，表示没带。
看管他们的男人突然变得惊恐起来，急着往外走。本就坐在门口的她立马站起来朝门口大步跨过去，手一反转锁住门，拿出一个小榔头猛击，砸坏了门锁。
她挡在门口喊：“大家醒醒吧！你们看看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，，它就像个恶魔已经缠着你们了，想想你们的年华，大好的时光；想想你们家人，他们不愿意看到你们这样，你们还没有沦陷太深，只要想戒，一定可以戒掉的，你们还能回去，相信我，不要再吸了......”
一声尖叫，她被人在肚子上猛踹一脚，顺着门往下滑，手中的榔头往面前的男人头上掷，一声枪声，紧接着，门从外面打开，她噙着笑、噙着血看到穿着警服的人来，看到送她大白兔的人来闭上了双眼......
“子弹击中左肩......伤口不深......没有生命危险......”这是他能听到的话。
阳光透着白纱进来，被调亮，被净化。她从光芒中醒来......
他拿着饭盒从楼梯上来，看见医生从病房出来，只有一个白色的背影。
“我想吃糖。”她躺在病床上说，眨着雅翼般的睫毛，轻启着红润的唇。
“我马上去买，楼下就有。”他轻抚着她的额头。
“不，你去学校买，我想吃那儿的。”她靠了靠他的肩。
扬了扬嘴角，他没有说话便下楼了。
她在他走后换上红色长裙，上楼了。
他手中捧着湖蓝色的满天星中藏着许多大白兔笑了笑。手机铃声响起，熟悉的号码。他接起电话......
她抚摸着肚子里已畸形的胎儿，微微的笑着：“不要像我一样活着，我要你过得比我好。”一个熟悉的声音，还伴随着忽近忽远的风声......
红色的蜡烛毫不留情的就要熄灭了......
他清楚的听到电话那头有重物从高空掉落的声音......随之，一切都寂静无声......
又下起了细雨......红色的......2015年12月16日 08:32:25
编辑：史发民